鳳九在那禁製妖邪的結界中睡了過去,造成的結果就是,被那渺落遺留的的濁息魘住了,一直昏睡不醒,且渾身發冷,一直地打顫。東華帝君醒來後,見她這個樣子,便將她抱回了自己住的玉林苑。
鳳九迷迷糊糊中,不斷地嚷著冷,帝君一邊好笑地數落她,活了三萬歲-的年紀,竟然連這點為神為仙的常識都沒有,一邊輕輕為她掖好了被角,哪知鳳九在夢中卻將帝君當成了自家娘親,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放,磨蹭了一番之後,竟抱著他的手往胸前摟去,帝君連忙收回了手。
鳳九手中突然一空,竟然嚶嚶地哭了起來,帝君一麵為她打濕帕子,一麵自言自語道,哭也沒用,就算是她再高三個調門都沒有,自己又不是她娘親。話未說完,就聽鳳九那邊,真的提高嗓門哭了起來,帝君無奈,隻得將濕帕子為鳳九敷在額上,伸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。鳳九再次將帝君-的手撈在了自己手中,緊緊握住,這才滿足地睡去,帝君無聲地一笑,隻得由她去了。
鳳九一覺醒來,察覺自己竟然衣衫不整地躺在帝君懷中,而帝君他老人家則老神在在地握著一卷書看得認真,她馬上大驚,窘迫地坐起身來,裹緊了身上的被子,一腦袋不知所措。帝君好心地對她解釋,自己什麼都沒做,是她睡夢中自己粘了上來,後來又嫌熱,著手鬆了領口。鳳九聞言,更是大囧,自己病中什麼德性,自己心裏清楚,她打斷了帝君一本正經地譏笑,鬱悶不已。帝君一派雲淡風輕地問鳳九,她病中的姿態,可還有別人看過,得知除了她的家人,自己是第一個見識過的,帝君心中竟然有一絲小歡喜,忍不住唇角勾起了一個弧度。
鳳九沒有注意到帝君他老人家的臉色,此刻她正糾結著,自己此番又欠了帝君一分恩惠,不知如何還報,但轉念一想,若不是半年前他將自己丟在符禹山,自己也不會有這樣的遭遇,於是便振振有詞地表現,兩人便算是扯平了。帝君不怕死地追問,是不是她一直耿耿於懷地自己隔了半年才來救她的事,以及釀成絲帕騙她的事,是不是都可以一筆勾銷了。鳳九見帝君竟然還敢提這兩件事,萬分佩服他的膽色,心中...的怨氣又蹭蹭地冒了起來,有些無賴地質問他,為什麼不將自己推開,非要等到自己出洋相。帝君一字一句地回答鳳九,她主動投懷送抱,自己覺得挺有意思的,才不想推開。
鳳九這下被打敗了,她知道自己這個小狐狸還太嫩,永遠鬥不外大尾巴狼一樣腹黑毒舌的帝君,隻好鬱悶地放棄了。她毫不走心地謝過了帝君的相救之恩,轉身想要離開,帝君卻涼涼地揭破了她從小因為走夜路掉進了蛇窩,後來就不敢走夜路-的事。鳳九聞言,有些猶豫地向外看了一眼,結果看到門外有一個人影在晃動,她知道,這個時候來找帝君的,隻能是姬蘅,她擔憂被姬蘅誤會了自己和帝君關係,於是便回身一把將他推倒在了床上,掀過大被將兩人蒙了起來,並捂住了帝君,的口唇,示意他不要大聲說話。
鳳九遭帝君戲弄
帝君被鳳九這一動作搞蒙了,鳳九壓低聲音告訴他,自己隻是擔憂被姬蘅誤會,帝君有些不解地對鳳九表現,自己不怕被姬蘅誤會,卻是她似乎對自己有些誤會。說完,他翻身起來去為鳳九端藥。
此刻,姬蘅正在廚房為帝君準備吃食,帝君仿佛沒有看到她一般,徑直將自己先前為鳳九熬-的藥倒在了碗中,親自端回了屋中。姬蘅想要代庖,被帝君一口拒絕了,她不甘心,便跟在了他身後。帝君回到房中後察覺,鳳九早就沒了蹤影,望著敞開的窗子,帝君又一次勾唇笑了,姬蘅卻嫉恨填胸,在他身後氣得直咬牙。
鳳九回到房中,依舊百思不得其解,不知道帝君這般做派究竟是何意。恰在這時,在地道中找了鳳九一夜的燕池悟闖了進來,見到她安然無恙,燕池悟喜出望外。鳳九便將發生的事告訴了燕池悟,請他幫自己分析分析,燕池悟寅原來是個頭腦簡單的,但因為他的一顆心全在姬蘅身上,硬是給鳳九臆測出了一個曲折的故事,稱帝君假裝準許不幹涉自己與姬蘅來往,實際上是妒忌自己,所以故意報複到了姬蘅身上,用鳳九來故意刺激她。鳳九其實也是個沒心眼的,但凡別人說...的話煞有介事幾分,她都邑當真,如今雖然覺得燕池悟-的推測有些太過牽強,但見他十分篤定,加之她又不了解這情愛之中的彎彎繞繞,便相信了他的這番說辭,不覺有些灰心喪氣,想起自己昔時僅憑著膽量大,便借報恩之名跑去了太晨宮接近帝君,實在有些荒唐。
那個在解憂泉旁與帝君糾纏的女子,其實是渺落汲取了鎖魂玉,的力量後,化出的幻象,雖然一番交鋒後,她並未討到廉價,卻窺見了帝君心底花海之中,竟有一個白衣女子...的身影。渺落知道,這是帝君,的弱點,她決定要加快拿到頻婆果的速度,或是當夜助帝君的那個女孩眉間的紅氣。帝君也知道那是渺落的幻化,便去了妙義淵,將她的封印又加固了幾分。
鳳九聽了燕池悟的一番分析,心下鬱悶,正要開門出去走走,忽然察覺帝君迎麵走來,她猛地關上了房門,化出真身,跳窗逃走了。燕池悟看到九尾紅狐的身影,驚得目瞪口呆,他怎麼也沒想到,小九竟然是青丘帝姬。帝君進門後,見燕池悟竟然在鳳九房中,心裏十分不爽,便提出要用玉林院的西廂房和他現在住的西廂房交換。燕池悟原來不準許,但聽說姬蘅也住在玉林院,立刻便同意了。他收拾了小累贅,興衝衝來到了玉林院,正在澆花的姬蘅聽說帝君竟然與燕池悟換了住處,與鳳九住在了一起,當下麵色大變,一言不發地轉頭跑了回去。燕池悟見自己這般遭姬蘅嫌棄,馬上一顆心如墜冰窖。
鳳九從房裏逃出去後,找了個僻靜處,一個人坐在雪地裏發呆。相裏萌經過此處,與她閑聊了兩句,鳳九隨口說起了天氣,盼著早日回暖,相裏萌卻告訴她,此事怕是要讓她失望了。
潔綠郡主為燕池悟解惑
原來,從前梵音穀也是春華秋實,夏種冬藏,兩百年前,有一位叫做沉曄的神官長,一劍將春夏秋三季斬入袖中,隱世岐南神宮,再未踏出半步,從此,梵音穀便隻剩下了冬季。鳳九聞聽原委後,十分好奇,便追問緣由,相裏萌告訴她,據說沉曄這麼做,都是為了比翼鳥族的二公主阿蘭若,她離世後,她...的名字成了比翼鳥族的禁語。相傳這位阿蘭若公主十分喜愛春夏秋三季,沉曄斬走三季,是為了提醒比翼鳥族的人,即便不能提阿蘭若...的名字,也時刻不能將她忘記。
鳳九無意間察覺,帝君竟然提了個魚簍大搖大擺進了燕池悟的房間,心下十分奇怪,便跑去查問,哪知一番唇舌交鋒下來,卻被腹黑毒舌的的帝君繞了進去,並以她意圖偷盜頻婆果的事相挾製,不得不乖乖承擔起了伺候他的責任。
因為被姬蘅甩了臉子,燕池悟整日悶悶不樂,相裏萌去安慰他的時候,問起了他與帝君換住處...的事,隨口說兩人有戲。燕池悟聞言大喜,便摩拳擦掌地準備大力撮合他們,這樣自己就可以乘隙與姬蘅在一起了,隻是此前他在鳳九跟前說了帝君太多壞話,必須要扭轉帝君在鳳九心中的印象才成。
燕池悟苦苦期待的機會終於來了,帝君得知鳳九還盤算在下月十五去偷頻婆果,便跟夫子略略透了一點口風,夫子便很上道-的主動同意了鳳九加入宗學競技賽的總決賽。於是,燕池悟便搜腸刮肚,將自己腦海中為數不多的溢美之詞全都挖掘了出來,盛讚了帝君一番,一個勁地提醒鳳九,千萬不能負了帝君的大恩。鳳九見燕池悟對帝君,的觀感突然之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,不覺十分納罕。燕池悟則為自己的私心感到慚愧不已,背地裏狠狠甩了自己一耳光。潔綠郡主無意間看到了這一幕,不禁大為好笑,便好心地為燕池悟解惑稱,其實鳳九也是喜歡帝君的,除了他之外,隻怕整個梵音穀的人都看出來了。燕池悟聞言,這才放下了心理負擔,他又八卦起了潔綠對帝君的癡情。潔綠豪爽地表現,自從看到了帝君對鳳九-的不同,自己已經知道,無論如何都無法得帝君的青眼,早就放棄了。
相裏萌和燕池悟置了酒,到疾風院找鳳九,慶祝她進了決賽,三人邊喝邊聊。鳳九隨口問起,決賽會比試些什麼,燕池悟以為是比術數,相裏萌卻告訴他們,此次比賽-的地點是城外-的青梅塢,那裏被禁了術數,隻是純潔比劍罷了,評比中更注重劍意和劍術。
三人正在天南地北地閑聊時,帝君開門走了出來,恰巧聽到相裏萌正在感慨自己與意中人無緣得見,而鳳九卻說出他的意中人正是青丘帝姬,並好言安慰,帝君心中馬上有些發酸,當即揚聲將鳳九叫了回去。
司命不小心漏出的口風,讓連宋對鳳九,的過往起了疑心,司命知道他是個不達目的不願罷休的人,於是便提醒成玉元君,連宋有可能會來向她探聽,是繼續隱瞞還是借機揭破,需要好好斟酌一番。成玉聽了這話有些疑惑,從前司命曾經說過,帝君與鳳九並無緣分,鳳九好不容易才從情傷裏拔出了一點點,若是揭破往事,又將掀起一場風波,這又何苦?司命卻一本正經地表現,雖說天命顯示二人無緣,但他們卻又在梵音穀再次相遇,且共同涉入妙義淵之事,說不定會另有一番造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