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原題目：獨家專訪賈樟柯—— 習近平主席這個創意，讓金磚五國導演發明了曆史）

《時間去哪兒了》海報

人民網-人民日報海外版10月20日報道 10月19日，片子《時間去哪兒了》將在中國公映。該片由來自中國、巴西、俄羅斯、印度、南非5個“金磚國家”...的5位片子導演，分別以“時間去哪兒了”為主題拍攝一部片子短片，彙合成一部集錦式長片。5位導演通過自己的精巧構思講述了5個充斥著愛與生機的故事，題材和風格各異，卻都在時間主題下殊途同歸地展現了人與人之間的真情實感。此前，該片曾於今年6月在成都舉辦...的第二屆金磚國家片子節上作為開幕影片亮相。

中國導演賈樟柯既是整部影片的出品人、監製，也負責執導中國部分的短片。人民日報海外版微信公號俠客島和文藝部聯合推出的“文化大家”欄目對賈樟柯進行了采訪。

“這個項目使我充斥了探險的樂趣”

記者：《時間去哪兒了》是金磚五國片子人合作的結果，其時是怎麼想到要拍這部片子？“時間去哪兒了”這個概念又是如何出生...的？

賈樟柯：去年秋季，金磚國家片子節聯係我，問我有沒有興趣拍金磚五國導演聯合拍攝的影片。對我最有吸引力...的是，除了中國之外，其他4個國家都是片子創意，的大國，俄羅斯有傳統的蘇聯學派，影響了片子史，每年都有好片子出生；巴西是南美片子最活躍的國家；印度-的寶來塢也很有發明力，片子產量非常高；南非我們相對陌生一點，然則也有非常好的導演享譽世界，我們卻不是很了解他們的作品。這就提供了一個與其他四國導演合作，通過合拍片的形式和其他四國，的片子工業結合的機會，我覺得充斥了探險的樂趣。如果我們能做同題創作，尋找到一個共同的生活感受，由5個國家的導演從不同...的角度去理解、闡釋、拍攝，貢獻我們不同-的生活態度和智慧，在美學上一定會是一種五彩斑斕的局麵。所以這個項目極大地吸引了我。

記者：這5個國家在價值觀念、風俗習慣等方麵有很大差別，作為片子-的出品人和監製，您做了哪些工作？

賈樟柯：對我來說，首先考慮的是大家生活狀況的相似性。這5個國家都處於快速進展時期，都是全球重要的經濟體，而這種快速，的變更一定對個體的生活發生了很大...的影響。在諸多的創意裏麵，“時間去哪兒了”的創意獲得五國導演的一致認可。由於生活節奏加快，現在的科技、經濟和新的生活方式帶給了我們急忙的生活，家庭關係、親情關係、男女愛情都因此而有了新-的改變，所以引起了五國導演，的共鳴。

作為監製，對於不同文化我持掩護...的態度，我們中國人將這叫做和而不同。我既要尋找和的地方，找到共同點，又要掩護所有導演不同的部分，鼓勵大家不同類型、不同方向的創作。所以這部片子-的類型很多元，每個國家都用了不同的形式，巴西導演拍的是災難片；俄羅斯片子是驚悚片；印度片子是親情片，有歌舞元素；南非片子走得更遠，它用科幻題材來表示時間。我的短片也結合了武俠片和愛情片元素，裏麵還有一些幽默的地方。

真實的情感狀況最動聽

記者：您-的片子《逢春》有些內容是關於“二胎”...的，這個話題是當下社會的關注熱點，您其時是怎麼想到做這個題材的？

賈樟柯：“二胎”政策放開之後，我周圍的朋友都在談論這個事情，因為我們正好是處在這種年齡，大部分人有了一個孩子，年齡處在一個臨界點，努把力可以再生，不努力可能一兩年之後就過了生育的黃金階段。所以，一方麵“二胎”政策激活了社會，讓大家的生活有新的可能性；另外一方麵，其實選擇也是有些困難的，好比對年齡-的顧慮，特別是女性。我覺得處在這樣一種選擇關頭的時候，人是非常有魅力的。這個劇本其實是在講，一對夫妻表麵上是想再生一個孩子，其實是因為這樣一個事件，他們開始重新關注自己-的情感，兩夫妻可能已經有些淡薄了，但因為這樣一個事情，他們重新燃起愛的渴望和激情。這是最終片子敘事的主體。

記者：“二胎”是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現象，您覺得這部片子在“走出去”時，會不會遇到文化價值上的衝突？西方片子主流聲音是不是認為中國片子還停留在《大紅燈籠高高掛》上麵？

賈樟柯：時代背景已經不同了。幾十年來，大量外國人來到中國，也有很多中國和外國-的國際交往和人員流動，我覺得外界並不存在對中國太多的誤讀。我們這幾十年來一直在輸出各種各樣的影片，也能展現中國現代生活，外國人對中國的印象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。另外，因為過去我們曆久實行計劃生育政策，“二胎”的背景很多海內外人士都了解，這個政策獲得調劑之後，人們基本上都理解發生了什麼。我並不擔憂在流傳上有什麼障礙。最感染人的其實是真實的人的情感，當外國人接觸到中國人真實的情感的時候，他就會感動。

五國導演合拍片子開創了曆史

記者：在您看來，這部集錦式片子...的意義在哪裏？

賈樟柯：6月份在成都的時候，片子放完我上台跟觀眾見麵，我突然意識到其實我們是開創了曆史的，因為第一次有5個國家的導演一起來拍片子，確實是片子史上首次。另外，借這部影片的拍攝，五國的製片公司、五國的片子工業進行了一次深度親熱的合作，從這個角度來說也是開創了曆史的。作為中國導演，我能加入其中感到很驕傲。

後來我們才知道原初的創意是習主席提出來的。他在印度果阿開會-的時候提出，金磚五國可以試著去合拍影片。這確實給我們提供了一次發明曆史的機會。

記者：您用“五光十色，一片赤忱”來形容這部片子，“五光十色”比擬好理解，“一片赤忱”的含義是什麼？

賈樟柯：“一片赤忱”就是所有的導演製作人員專注、認真，的態度。大家彼此都是同行，互相之間都非常觀賞，大家一起做事情，都希望把自己最好-的狀態拿出來。好比巴西導演沃爾特·塞勒斯，他是享譽國際的大師級導演。他粗剪完影片之後，發了幾次小樣給我看，精益求精，我覺得就是“一片赤忱”。我自己也是這樣，雖然隻是20分鍾的短片，但我在山西平遙古城拍了3周，精耕細作，希望把它拍到最好。

留下自己的時間刻度

記者：您自己發生過“時間去哪兒了”這種感慨嗎？

賈樟柯：前一段時間大家都在曬舊手機，我也翻出了我的一些舊手機，一看，感覺這就是一個時間的線索。再好比回憶自己，的創作時，拍片子拍了19年，我，的記憶都是按片子來的，哪一年我拍了哪部影片。我差不多是以兩年為一個周期來拍一部片子，所以我的回憶都是圍繞時間坐標找作品，19年拍了十幾部片子，時間就過去了。

記者：除了拍片子，您也在做片子節方麵的工作，這次您想留下怎樣...的時間刻度？

賈樟柯：平遙國際片子節馬上舉辦，我們把它定位為3部分，一是介紹非西方片子，好比東歐片子、南美片子；二是希望通過平遙片子節，把中國片子像西方片子一樣進行推廣；第三，我們強調這個行業需要年輕導演加入，提供給他們一些嶄露頭角的機會。我們整體上是小身段大格局，所謂小身段就是選片量不會太大，差不多每年40部，大格局是希望能夠做一些專業化的學術貢獻和梳理。現在大量的文化資源集中在大城市，然則中小城市、農村也需要文化資源，文化流動起來，整個社會才能達到一種藝術資源、文化資源...的公平的分配。

“我從第一部片子就‘走出去’了”

記者：針對中國片子“走出去”，您有什麼想法和建議？

賈樟柯：中國片子產量特別高，但有時候國際社會得不到我們年輕導演，的作品的信息，因為信息太多了，800部影片無從選擇。平遙片子節就希望通過推舉，讓一些有價值的影片湧現在國際視野中。另外，過去藝術片子比擬容易走向世界，但實際上更民眾化的商業片子也應該走向世界。商業片子其實也是強調片子美學、片子語言的。柏林、戛納、威尼斯三大片子節有大量的商業片，我們...的入選比擬少，是因為我們的商業片子質量還有待提高。所以我們今年平遙的片子展特意做，的是法國新浪潮之父同時也是類型片之父、警匪片-的開山開山祖師——梅爾維爾的回憶展。希望借此讓我們的片子工業提高認識，商業片子其實也是有質量要求的。

記者：您怎麼看待中國片子“走出去”的浪潮？

賈樟柯：我從我的第一部片子就“走出去”了。中國片子“走出去”，我覺得還是要創意“走出去”，並且應該是自然地走出去。現在片子“走出去”有一些亂象，好比兩個留學生找個地方辦個影展，邀請幾部中國片子。片子確實是放了，然則它沒有製服觀眾。我覺得真正...的“走出去”就是要製服觀眾。

（文/人民日報海外版記者 苗春 申孟哲、姚麗娜、張雪、張少鵬、胡潔菲對本文亦有貢獻）

人物小傳

賈樟柯，1970年5月24日生於山西省汾陽市。導演、監製、作家。1997年畢業於北京片子學院文學係，主要片子作品包含《世界》《三峽好人》《二十四城記》和《山河故人》等。曾獲威尼斯片子節最佳影片金獅獎、洛杉磯影評協會最佳外語片及最佳攝影獎、戛納片子節最佳編劇獎、導演雙周單位終身造詣“金馬車獎”等。

現擔負國際作家和作曲家協會聯合會（CISAC）副主席，中國片子導演協會副會長，上海溫哥華片子學院院長。2016年，開辦全球片子短片中國內地首映平台“柯首映”。2017年10月19日至26日，發起創建的平遙國際片子節將在山西平遙舉辦。

精彩語錄

△我的創作靈感來源於哪裏？我想是來自情感。我最近又恢複了手寫劇本的習慣。有時坐在桌子前，拿著一支筆，不知道自己要寫什麼，然則有一種情緒，可能是生活給的，也可能是我個人生活帶給我的，也可能是一種時代的情緒。慢慢地梳理，人物形象湧現了，故事也就湧現了。

△片子-的生命力在於表達的熱情。隻要我們還存在一批導演對我們...的生活有感受，還有勇敢精神，還可以直麵生活，還可以把生活裏我們所感受到的五味都能有強烈的表達，這就是片子一直往前走的最主要-的動力，而不是資本。

△中國的片子工業現在有個很大的問題是人才奇缺。我們曆久片子-的產量是200多部，積蓄的導演、攝影師、製片人、道具等的容量也隻能支撐200多部片子拍攝。然則隻用了幾年-的時間，我國的片子產量就一下漲到800多部，人才是不敷用的，有很多沒有經過任何訓練的新手進到了這個行業裏。過去是師傅帶徒弟，慢慢培養，現在沒時間培養，來了就幹活。這確實是要改變的一個事情。

（文章轉自 人民日報海外版）（責編：李鵬宇、牛寧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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