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場是音律比賽,熊惲在賽場上選了一個四麵透風的聚風之所,可以充足擴大笛聲,重耳建議熊惲換個地方,熊惲不聽,直接開始表演,中途忽然起風,風聚集著沙土吹來嗆到了熊惲,令他不得一直止比賽。
接下來各國公子表演樂器,排簫、編磬、豎笛等等,各有風姿,申生用古琴彈奏,一心隻為齊薑演奏,琴聲悠揚,令大家誇獎。
夷吾的表演是將所有的鼓器全部搬上去,搞了一個鼓陣,陣勢頗大,卻是胡敲一通,令齊國君直呼著是索命之音,趕緊讓人搬了下去。
最後是重耳吹塤,然則竟然吹不作聲音,原來剛剛比賽開始之前,贏月偷偷往重耳,的塤裏塞了一把碎草,想要故意看重耳出醜,重耳不知怎麼回事,在場上有些尷尬,驪姮趕緊上前將之前重耳送她的塤遞上。
重耳終於吹出了悅耳...的塤聲,所有人都陶醉於塤聲中,各自都感覺仿佛置身草原,融於雪山,感受著大自然的親切,重耳的塤聲果然不同凡響,堪稱天籟,管仲認為這場比賽重耳奪冠當之無愧。
贏月站出來表示不滿,一個好的樂者,不管使用什麼樂器都應該吹出動聽的樂曲,重耳,的樂曲雖好,但中間卻更換了樂器,所以不能算贏,有幾個齊國大臣也開始附和贏月,齊國君索性再次宣布,獲勝者申生。
介子推和子餘都覺得重耳是有意謙虛,希望重耳能全力比賽,這樣才不枉千裏迢迢跑來齊國一趟,重耳稱自己沒有刻意相讓,而是不想去爭,且不說申生是自己-的親兄長,就說齊國君舉報這次會盟的用意,定然不止是為了給齊薑選婿或者給申生造勢那麼簡單。
重耳認為齊國君是想利用這次的比賽,決定日後對諸國...的政策,是縱還是分治,是打還是拉攏,申生是齊國君的親外甥,出類拔萃自然不會引人注目,有他為晉國爭光也沒所謂,但如若換做重耳,恐怕就會成為眾矢之的,晉國恐怕也會被連累,所以重耳寧願低調不作為。
齊薑在齊國君麵前撒潑,指責齊國君處事不公,明明是重耳精彩,卻每次都判申生獲勝,齊國君有理有據,第一場確實是重耳不守規則,第二場重耳又換了樂器,就算精彩也不能將冠軍授予這樣沒規矩的人。
第三場比試射箭,重耳右臂受傷無法拉弓,便用扔石頭取代,重耳用力擲出石頭,正中靶心,這樣的技藝比射箭的正中靶心要強太多了,管仲都好奇重耳是如何練就這門絕技的,重耳謙虛地解釋這隻是自己-的生存技能罷了,在草原上生活時,沒有錢買弓箭,便用擲石頭來狩獵,久而久之也就煉成了。
射箭比試每人三箭,前兩箭各國都表示很好,第三箭各有輸贏,夷吾射偏,申生因為緊張過度也射偏了,重耳為了晉國必須贏,於是用盡全力擲出石頭,直接穿透了靶心,贏得滿場喝彩。
重耳的技藝顯然勝過所有人,齊國君還猶豫著不願讓重耳獲勝,但這場申生射偏了,根本沒機會贏,在齊薑的眼神暗示下,齊國君才不情願地宣布重耳獲勝。
舉鼎比賽,有大中小三個巨鼎,各公子輪番上陣舉鼎,申生第一個上場,搬起了最小的鼎,然則怎麼也舉不起來,隻能以失敗告終。
夷吾上場時,申生特意提醒說感覺鼎有古怪,夷吾還冷嘲熱諷說是因申生太斯文,所以才舉不起來,但夷吾舉鼎時跟申生一樣,明明搬起來了,卻怎麼都舉不起來,要知道平日夷吾都是能一連舉三鼎的,今日竟一鼎都舉不起來。
熊惲舉鼎時也是一樣,隻感覺越用力,鼎越往下沉,處處透著古怪,甚至一下沒站穩,直接將鼎滾下台去,重耳上前去看,察覺鼎上有很多潮濕的泥土,不知為何。
接下來幾人,隻有太子昭舉起了最小的鼎,然則中鼎也沒舉起來,秦太子上前舉鼎,贏月衝過去說要按照秦國的規矩,先為哥哥在鼎前祈福,齊國君隻當是小孩子玩鬧,便允許了她,贏月在三個鼎的周圍一直神叨叨地轉圈,齊薑仿佛看出了什麼,上前將贏月拉了下來。
秦太子罃上前舉鼎,前兩個鼎都舉了起來,贏月開心地跳了起來,當罃舉最大-的鼎時卻力有不足,抱著大鼎有些重心不穩,一個勁兒地往後退,眼看就要撞到其它鼎上了,大家都嚇壞了,要是被雙鼎夾擊可是致命的呀,關鍵時刻重耳飛身衝上去將大鼎接住,幾個旋轉便穩穩將大鼎放下,令所有人都驚呆不已。
罃感謝重耳舍命相救的大恩,重耳謙虛地說大家一起豪飲幾杯便夠了,熊惲等幾個公子也對重耳佩服不已,原本熊惲最討厭重耳了,現在他卻是打心眼服氣了。
齊國君對重耳刮目相看,這次比賽比的不僅僅是個人技藝,還有仁義和道德,很顯然,贏家隻有一個,就是重耳,當齊國君宣布這個結果之後,所有人都滿心佩服,隻有申生和夷吾各懷心思,沒想到竟然被重耳搶了風頭。
齊薑讓侍女給贏月端碗水喝,並故意將水灑在贏月身上,然後拉著贏月去寢宮換衣服,贏月換下來的衣服上滿是油汙,顯然是她剛剛在大鼎上蹭下來的,大鼎的古怪果然是贏月搞的鬼。
齊薑想去向齊國君揭穿贏月,正好重耳看到了,重耳勸她不要聲張,如果到時候贏月說這油汙是她脫下衣服後,齊薑弄上去的,那齊薑就說不清了,並且這次比賽並不僅僅是比技藝,主要是齊國君想看各國公子的能力和野心,輸贏其實也不那麼重要。
這次公子會盟一共六場比試,申生贏了兩場,秦太子罃贏了兩場,重耳贏了兩場且贏...的最終勝利,太子罃是晉國君的親外孫,說到底最大的贏家還是晉國,晉國君一想到這個就格外開心。
齊國君從周天子那裏借來玉鼎,本意是為了給申生造勢,原來內定的贏家就是申生,沒想到申生處處被重耳壓製,齊國君氣的不行,他擔憂有了重耳的威脅,申生無法繼位國君,那時他齊國就撈不到好處了。
申生覺得重耳不像有野心的人,如果重耳能夠輔佐他,於國於己都隻有益沒有害,太子昭和齊薑也都這麼認為,但齊國君就是對重耳不放心,也許齊姬最擔憂的事情就要發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