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天上午,柴市壩陸陸續續趕來許多站列子領賞錢的人,除了青壯年男人,還有好些濫竽湊數...的青壯年女人和老頭、太婆,李老栓、李妻、李煙灰、三娃子也來了。
女人們都穿戴肥大的各色男裝,纏著頭帕。規定所有人都要拴腰帶,但許多人拴的都是代用品,或麻繩或棕繩或草繩。李老栓故意譏諷王保長:你娃咋個一下就操成中校支隊長了?王保長鬼火直冒,還擊道:你隻曉得認錢,延誤了黨國大事,防備本支隊長把你辦了!王保長望著這群烏合之眾,焦頭爛額,不知道該怎樣操練部隊。
王保長叫潘駝背充任軍事教官,潘伺機又跟他討價還價,王保長隻得咬牙準許。潘駝背一朝權在手,便把令來行,趾高氣揚地用鑼聲取代口哨,煞有介事地開始整理部隊,他把濫竽湊數的女人和老頭夾在部隊的中間,然後喊口令進行操練。這一招深得王保長誇獎,說潘駝背簡直還看不出來呐。潘駝背自得地說,要不是背上多了一砣累贅,我老早就操成大官了。潘駝背接著給大家示範立正、稍息等基本動作,眾人故意學得一絲不苟,全都做成了潘駝背那副勾腰駝背的尺度姿勢,全場笑得亂作一團。
自力大隊繼續操練,此時,一個抱著奶娃站在場子邊上看熱鬧...的孩子突然大叫起來,原來她抱的奶娃哇哇大哭要奶吃,馬上從部隊裏衝出了一個女扮男裝的女人,接過奶娃就喂起奶來……三娃子失慎走了火,嚇得他把槍丟在地上說:它自己響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