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氏姐弟都被處死了,皇後到獄中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嚴寬,嚴寬卻說隻要自己-的命在就不算敗,他唯一的對手隻有葉凝芝。皇後驚疑他這話中的意思,嚴寬故作高深地說,成也凝芝,敗也凝芝,葉凝芝將會救很多人,也會害死很多人,他同時告訴皇後,自己夜觀天象,推算出一月之內,整個京都家家掛白綾,戶戶辦喪事,這樣...的情形,除非是一個極有權勢的人死了,而這個人不是梁帝,就是皇後。皇後聞言心內大驚,她從嚴寬的眼神裏看出,他所指的那人分明就是自己。
朗坤如今像是瘋狗一樣,在宮中隨處抓人,連梨花學堂...的容少使、紫鈴和夢婷也被以行為不端違反宮規的罪名抓走了,葉凝芝原來知道自己因為小皇子的事惹惱了皇後,她一定不會聽自己的勸,但涉及自己的好姐妹,她還是忍不住去向皇後求情,皇後卻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,讓朗坤去依律查辦。
葉凝芝明白,皇後經過這一場大難,內心有些受傷,因此才故意縱容朗坤這樣重振旗鼓地搞得後宮雞犬不寧,她就是要看到眾人像是朗坤一樣,唯唯諾諾地做她腳邊...的一條狗。愛之深,責之切,葉凝芝知道皇後不是一個真正奸惡的人,她如今真心敬重皇後,也希望她獲得宮中上下...的真心愛戴,因此諫言難免尖銳了些,但皇後卻說,在這虛偽冰冷,的宮牆內,自己不需要真心,隻需要順服,因為不是真心都能換來真心,葉凝芝知道再勸無益,隻得告退,皇後氣得摔了案上所有的器械。
葉凝芝氣呼呼地回到梨花學堂倒頭就睡,阿嬌和阿俏催她起來去伺候皇後,葉凝芝卻賭氣說,誰愛伺候皇後誰伺候,自己不回永德宮了,話音剛落,就有永德宮的宮女來傳皇後-的口諭,將葉凝芝調去承乾宮伺候。葉凝芝剛剛不外是在說氣話,她還想著等皇後氣消了,接著為容少使她們求情呢,哪知皇後早就看出她的心思,讓宮女轉告她,不必再費心思,葉凝芝無奈,隻得聽命。
魏廣很快就知道了這個消息,當晚,他經花長使通融,到梨花學堂找葉凝芝,安慰她不必太過憂心,過些日子風頭過了,容少使她們自然也就沒事了,何況,被調往太後身邊也不是什麼壞事。葉凝芝被魏廣這麼一勸,心情馬上好了起來,她忍不住又主動擁抱了魏廣,魏廣不禁莞爾。
葉凝芝到了承乾宮,拿出渾身解數取悅太後,可她的戲法太後卻並不感興趣。見太後心情欠安,葉凝芝又讓太後養了幾年的啞巴鸚鵡開了口,太後這才展顏一笑,誇讚了葉凝芝一番,稱難怪皇後都心疼她。葉凝芝聞言又有些不開心,她總覺得自己是被皇後趕出來-的,但太後卻一語道破:假如皇後真的厭了她,隨便將她打發到哪個宮裏,以她的性子,隻怕不出三日就惹出禍事,小命不保了。
葉凝芝見太後心情始終興致缺缺,便謊稱禦花園有四隻鸚鵡,比太後宮裏這隻強多了,勸太後隨自己去看看,太後明知她是在誑自己,還是依言去了禦花園。鸚鵡自是沒有見著,但葉凝芝有模有樣學著皇後的儀態說話的樣子,還是逗樂了太後。梁帝遠遠過來,就聽到了自家母後久違,的笑聲,得知是葉凝芝-的功勞,也不禁誇讚了她一番。
太後這邊的一舉一動都瞞不外朗坤-的眼目,他當晚就把這些消息告訴了皇後,但皇後卻絲毫沒有表現,稱自己不會為了些許小事,與一個區區宮女計較,但朗坤隨後所說的一個消息卻徹底點燃了她心中的怒火,她怒氣衝衝地趕去承乾宮,直接找到葉凝芝,甩了她幾個耳光,拂袖而去了。
葉凝芝被打懵了,她已經十天沒有見過皇後了,也不知自己哪裏冒犯了她,無端挨打,讓她心中氣憤,於是獨自跑去禦花園散心,結果走到大榕樹下時,遇到了太後宮中一個宮女,轉告她說,魏廣奉皇後之命要出宮辦差,葉凝芝謝過她之後,正要去找魏廣問個清楚,卻察覺之前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四腳太監又湧現在了榕樹後,照例扔下一個錦袋匆匆離開了。葉凝芝順著地上,的腳印一路追到了禦膳房,見裏麵燈火通明,人聲鼎沸,便推門進去,卻察覺朗坤和幾個大人正在推杯換盞,而紫鈴等人赫然在座。
葉凝芝拉起紫鈴便走,朗坤拍案而起,稱自己是奉皇後之命帶梨花學堂的宮女來招待幾位辦差辛苦的大人,指責葉凝芝輕舉妄動,還把她推出了門外,將她掉落的錦袋扔在了她的身上,關上了禦膳房的房門。
葉凝芝回到承乾宮後,拿出錦袋裏的器械,見是一張字條,上麵寫著:刺客已入宮,辰時要著手,堤防近身之人。事關重大,葉凝芝連忙將紙條交給了侍衛統領齊大人,齊大人稱自己會馬上通知在郊外狩獵的梁帝,但葉凝芝總覺得他的神情有些怪異,回去後,她翻來覆去說不著,想起前陣子在永德宮中時,皇後所說嚴寬...的預言,她不禁擔憂皇後,的安危。
第二天一大早,葉凝芝便悄悄去了永德宮,但卻被宮門外...的侍衛攔住了,葉凝芝正要請他們進去通報,朗坤走了出來,他不由分說趕走了葉凝芝,還吩咐侍衛,不讓放她進去。葉凝芝隻好另想方法,她好不容易爬牆翻進了永德宮,見朗坤正在皇後麵前告自己的黑狀,皇後卻不許他在自己麵前提起“葉凝芝”三個字,葉凝芝隻好暗中觀察,並抽出袖中暗藏的金簪,盤算一有異動立刻出手。
辰時已到,可皇後這邊卻沒有任何異樣,葉凝芝不禁懷疑刺客要殺的不是皇後,於是匆匆趕回承乾宮。半路上,她恰好碰到了乘坐轎輦回宮的梁帝,而那個抬轎的轎夫瞥見了在一旁伏地拜見的葉凝芝後,忽然腳下一個踉蹌,轎子歪了兩歪,一旁的侍衛連忙上前扶住他,那轎夫卻乘隙拔出侍衛的寶劍大開殺戒,現場一片混亂。
轎輦被摔在了地上,梁帝大驚,邁步出來查看,刺客擺脫侍衛向他攻來,危險時刻,葉凝芝手持金簪衝了過來,狠狠刺進了刺客的背心,刺客反掌將她震了出去,摔在地上昏了過去。最終,刺客伏法,梁帝安然無恙,但葉凝芝卻一直昏迷不醒,在外辦差的魏廣獲得消息後,立刻趕回了皇宮。
刺客受盡嚴刑,卻還是不願招出幕後主謀,一口咬定是自己對梁帝心懷憤恨,梁帝也是無奈,隻得將戒嚴令從京城彥都擴大到了涵城,命令各地兵馬回京以備挪用。在禦醫的精心調理下,葉凝芝終於醒了,她將自己知道的一切納供畫押,呈給了帝後。
魏廣趕回宮中第一時間就去看望葉凝芝,她卻在城樓上遠遠凝望廷尉獄,思索著嚴寬的預言和四腳太監-的事,心中百思不解。魏廣替她解惑:嚴寬是個真正唯恐天下不亂的人,她接近傅貴妃打壓皇後,接近皇後打壓長公主,又挑撥長公主和皇帝反目,在其中翻手為雲,覆手為雨,而梁帝礙於先帝曾因嚴寬為自己延壽之事立下遺詔,永不可殺他,但魏廣的父親卻查出,那段時間,給先帝治病的禦醫家人,先後都患上了怪病,其中的蹊蹺明眼人一看便知,這就是嚴寬的手段,假借堪輿之術故弄玄虛,操縱人心,葉凝芝聞言不禁咋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