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警笛四起,警燈閃爍。
江世飛哈哈大笑,直呼孫偉文其名,自得地告訴他,你太天真了,你還不知道皇家警察永遠都是忠於職守的吧。正說話間,邵東一個手下氣憤不平,重新揮舞著斧頭衝了上來。江世飛看到了黃翠微率人湧現,一邊打著招呼,一邊隨手一槍,那個可憐-的手下應聲飲彈而亡。江世飛對黃翠微說,看到了吧,我是正當防衛。黃翠微首肯附和之後,要把江世飛和宋建平帶走調查,邵東不憤,卻也不敢對警察著手,隻好讓路。江世飛路過孫偉文身邊,輕聲說道,你應該知道,無論什麼情況下,一個好特工總是要給自己留一發子彈...的。你在那邊沒有前途,我可以收下你這個徒弟。
看到傾倒的人體結構模特和骨架,孫偉文第一次拍了拍齊長鵬的肩頭,誇獎道,兄弟,你進步了。崔麗華卻開始提醒齊長鵬,時刻都不能掉以輕心。不管表彰還是批評,齊長鵬照單全收。更他高興,的是,孫偉文當天晚上就要教他學射擊。然則冷靜一想,齊長鵬還是婉拒了,因為他還要守護到李濟深先生出院,才能有自由時間去學習守衛手段。
感謝邵東之後,他們告別。回去的路上,孫偉文詢問崔麗華如何獲得消息來醫院...的,崔麗華詭稱是為下一批民主人士準備藥品,搪塞過去。她沒有來得及查體,她想獲得一個準確的結果再把喜訊告訴丈夫。
回到宋建平家,嚴守一剛從衛生間捂著肚子回來。江世飛告訴他,李濟深已經被殺。嚴守一大吃一驚,連忙又言不由衷地誇獎江世飛果然高明。江世飛告訴宋建平和嚴守一,他已經在蘇聯貨輪上安裝了美國最新-的膠泥炸藥,二十四小時之後,那些民主人士就會被送上西天。嚴守一的肚子又疼了起來。他脫身出了房間,翻窗戶,跳下樓,朝後山跑去。
竹林邊,宋建平走出來,擋在了嚴守一身前。嚴守一大吃一驚,剛要拔槍,宋建平卻鎮定地說道,上學的時候,你拔槍有我快嘛。嚴守一正要辯解,宋建平卻繼續說下去,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,的忠誠,江世飛那種人跟我說過多次對你,的懷疑,我都沒有對你下手。今天,你打我一個耳光,就算咱們倆割袍斷義了。嚴守一不願,他知道宋建平回去就無法向江世飛交代。嚴守一表現,隻要讓自己把這個消息傳回地下黨組織,自己就一定回來,決不讓宋建平為難。人命關天啊。宋建平哂然,消息自己就是假的。李濟深還沒走,江世飛還沒鬧明白,你們要用哪艘船,運哪些人走呢,怎麼能放好炸彈!嚴守一聞聽,說道,建平,同學一場,你對我不薄,當初,我母親被日本人炸死,是你去收屍修墓,我下輩子都記住你這份情,我本想找機會,帶你走一條正路,可現在就要沒有機會了。宋建平哂笑,別說了,用你們的話說,我是個雙手沾滿人民鮮血...的劊子手,這輩子是不能和你們走在一起了,你快走吧,你走得越遠,我就越沒事。嚴守一吐了一個字,不!你準許我,走正路。宋建平督促嚴守一快走,隻好準許。嚴守一猛地拔出匕首,說道,下輩子做兄弟吧。嚴守一,的匕首插入了自己,的胸膛。宋建平悲哀地抱著嚴守一,喊道,兄弟你傻啊。你們都要勝利了啊。宋建平抗起嚴守一,朝山下走去。暗處的江世飛慢慢地垂下了槍口,點燃了一根煙,嘟囔道,你才傻呢。他想走,走的了嗎?
嚴守一的胸口上包紮著繃帶,平躺在聯和公司的倉庫門口。清晨,看門人出來,卸下了第一塊門板,突然發現了嚴守一,驚呼來人。人越來越多,直到孫偉文趕來,發現是嚴守一,早已經死去了。孫偉文痛苦悲憤地抱起嚴守一。突然,槍響了。子彈打在嚴守一-的屍體上,孫偉文悲憤地喊道,有本領,你衝我開槍啊。暗處的江世飛吹了吹槍口,的硝煙,冷笑地嘟囔道,你還算個人物,我還舍不得對你開槍呢。你還有用。
宋建平堅持要為嚴守一舉行追思會。否則自己也沒法幹下去了。江世飛隻好同意,然則如何操辦,宋建平不能插手,保他心中意足就是。
黃翠微在江世飛的陪同下,來到聯和公司,索要保密局殉職特工嚴守一的屍體,拿不出生份證明...的孫偉文隻好在季文明...的勸慰下,委屈地同意了。江世飛聲明,將會不等過頭七,三天就要發喪,在萬國公墓安葬。
聯和公司辦公室裏,齊長鵬詳細講述了李家每個人...的舉動,坦白地說,自己沒有查出臥底,然則自己一定可以。孫偉文很不耐煩地打斷了他...的話,堅持自己,的意見。而季文明再次重申命令,不讓孫偉文加入嚴守一的葬禮。孫偉文表現,查不出臥底,又失去了嚴守一,我們兩眼一抹黑,下一步怎麼辦呢?齊長鵬一點也沒眼力勁搭茬道,我一定能把敵人...的臥底查出來。孫偉文很是不屑。
出院以後的李濟深先生在家中靜養,很快就恢複了健康。聞聽家中有臥底,李濟深先生不屑一顧,根本不相信。齊長鵬知道沒有證據,也無法說服任公,隻好決心暗地調查。
晚上郊外,孫偉文正在教齊長鵬射擊。齊長鵬卻發現,孫偉文自顧自地射擊,發泄著自己的情緒。孫偉文告訴齊長鵬,嚴守一是自己的親表弟,原來是洪門弟兄,是自己把他進展成為一名黨員,打入了軍統組織,也就是現在的保密局。雖然入黨多年,然則他曆久與特務混在一起,沒有按照許諾好好改造自己,以至於為了義氣二字白白地犧牲了。齊長鵬卻覺得嚴守一很偉大。孫偉文告訴他,做人講信義是對,的。然則這樣為了私人義氣,卻損害了整個組織的利益,死得就比鴻毛還輕。還有那麼多...的任務沒有完成呢。齊長鵬覺得自己聽明白了。孫偉文告訴齊長鵬,自己一定要去加入嚴守一...的葬禮,這是因為自己要代表黨給嚴守一多年艱難的工作一個肯定。顧念自己的安全,而不去,會讓更多的同誌寒心。
李濟深在期待第一批民主人士-的消息,卻聽到齊長鵬講述那天晚上的傳奇經曆,很感興趣,連連誇獎齊長鵬利用模特和骨架做偽裝,很有天分。齊長鵬說,都是孫偉文教給自己...的,可以把帽子伸出去,勾引敵人射擊浪費他們的子彈,也可以繞過去,聲東擊西從背後幹掉對方。李濟深不斷地頷首讚許。李濟深先生決定,坦白地說出自己的心事。據可靠消息,有一個老朋友要專程來拜訪,既不能拂了人家麵子,又要把自己的態度講明白,怎麼辦,很為難啊。齊長鵬覺得要是真朋友,就不消拐彎抹角。李濟深長歎不語。
深夜,齊長鵬悄悄起身,躲在院牆下守候著黑影-的到來,一邊練習著各種守衛手段。
被驚動的老周和吳姐分別出來打探,悄悄回去。顧青青安然地睡著。
清晨,齊長鵬發現自己在牆下醒來,知道自己失職了,懊悔不已。
突然,響起了敲門聲。兩位民主人士登堂入室而來,李濟深先生把他們引入了書房。他們得悉第一批已經北上,強烈要求馬上出發,沒有安排好的船隻,就自己想方法。李濟深先生為了他們的安全考慮,努力說服他們聽從中共方麵的統一安排。兩人怏怏而退。李濟深立刻與齊長鵬溝通,馬上請中共方麵想方法,不能消除大家的積極性。
齊長鵬如實向孫偉文和季文明彙報,季文明立刻讓孫偉文去安排,孫偉文覺得季文明這是對自己調虎離山,很不情願。獲知消息-的“闊少爺”批評了孫偉文...的錯誤思想,孫偉文很是不滿,怨氣衝天地離開。“闊少爺”讓季文明安排另外的小組盡快滿足民主人士北上的要求。孫偉文在齊長鵬離開前,通知他,有重要的事情,晚上老地方見。
齊長鵬在回李家的路上,發現顧青青竟然在老石頭的黑芝麻糊攤上喝糊糊,擔憂她再次犯病,而顧青青卻表現正是因為鬧肚子,自己的腸胃才需要錘煉,所以要再次嚐試一下。
此時,在李家,吳姐正在向李濟深講述昨天深夜齊長鵬鬼鬼祟祟的舉動,看到齊長鵬和顧青青相攜歸來,吳姐閉上了嘴悄然走開。李濟深端詳著齊長鵬和顧青青,禁不住笑了出來,把兩個人都笑傻了。
晚上,齊長鵬給顧青青準備好煮雞蛋泡在熱水裏,準備去赴約。顧青青這才明白,齊長鵬在擔憂自己鬧肚子,很是感激。
孫偉文掏出了一本蘇聯小說《鐵流》交給齊長鵬,好好練習,關鍵的時候,可以找邵東來協助。然則齊長鵬不明白,孫偉文為什麼突然又轉換話題,詢問自己組裝,的短波收音機是否可以接受電台信號。孫偉文指了指洪門秘笈,沒有再多說什麼。
宋建平從院牆跳下,來到窗前敲了敲,顧青青應聲開窗,跳了出來。顧青青很奇怪,早晨獲得的情報已經傳送給江世飛了,宋建平表現,自己不是來取情報的。他講述了嚴守一如何自裁,今天來,就是想對顧青青傾訴的。失去了兄弟,自己再也不能失去愛人。顧青青對宋建平的一廂情願很是不耐煩,宋建平借機親熱,被顧青青推開,宋建平正要用強,卻聽到了院門有動靜。連忙縱身上牆離開。
齊長鵬回到自己的房間,拿著手電筒出了門。在顧青青房門外傾聽,讓屋裏,的顧青青十分緊張,掏出了手槍。齊長鵬聽到沒有聲音,放心地離開。顧青青也退回了床上。
齊長鵬來到院牆下,發現自己埋設,的白石灰粉包被人踩爛了,連忙用手電照明,尋著白色腳印追索而去,直到顧青青的窗台上。齊長鵬驚訝地嘟囔著,怎麼會是她!
窗台內的顧青青舉起了手槍,隨時準備開槍。卻不測發現齊長鵬在清理石灰腳印。
第二天清晨,早飯時間,李濟深和齊長鵬談笑風生,顧青青若無其事地吃著早飯。突然,齊長鵬宣布,李家有內奸,顧青青差點被嗆到,暗器發卡已經滑下抓在了手裏。然則,齊長鵬表現,自己沒有證據,然則他相信,做人都是講良心的,任公對大家這麼好,大家應該摸著自己的良心做事情。齊長鵬說,自己知道這個內奸是有良心的。顧青青的臉平靜如常,把發卡重新戴了回去。
1948年9月17日是中秋節,孫母準備了月餅和飯菜,希望能夠等到兒子、兒媳回來團聚。
李濟深一家也在忙活著,準備過節。齊長鵬一臉的笑容,讓顧青青鬧不明白,這是死亡...的威脅,還是真誠的祝願。
嚴守一的葬禮偏偏選在今天舉行,這讓宋建平十分不滿。然則孫偉文一身正裝西服來了,讓宋建平感受到共產黨人...的膽子。
崔麗華興奮地離開醫院,匆匆地朝孫母家走去。看到身邊路過的嬰兒車,崔麗華都要多看幾眼。索性她買了一輛竹編的雙人嬰兒車,朝家裏走去。
葬禮正常進行,特務們如喪考妣,紛紛湧向嚴守一的棺材,宋建平抽身而出,不屑地扭過頭去,抽起了香煙。裹脅在特務中間的孫偉文猝不及防,被勒住嘴巴,反剪雙手,推進了棺材。等到宋建平實在受不了特務們假惺惺...的哭喪,怒喝製止,回身之後,這才發現孫偉文不見了,連連責罵,流氓假仗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