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香就像換了一個人。她不再頑皮任性了。循規蹈矩,儀態萬方,儼然是一個受過嚴格宮中禮儀教育-的好公主。她按時背誦《公主守則》,說話聲音溫柔了,及時去給皇上和菊妃請安。莊嬤嬤感謝上蒼:終於把天香釀成了一個好公主。然而所有的人又都不習慣她了。皇上認為她得了病。丫鬟們以為她是裝的。駙馬以為她又在惡作劇。
皇宮密室。一盞油燈發出昏暗-的光。兩個老年太監在給天香做身體檢查。王公公站在一邊陰鎮靜臉看著。天香的玉腕上赫然顯出一個紅色的蜘蛛,清楚醒目。蒙麵的欲仙道主凝視著天香。
煉丹房。菊妃指責國師殺死了天香。她說對於一個女人來說,沒有了情,沒有了心,也就沒有了生命。菊妃說雖然自己恨天香,恨她與生俱來的尊貴和特權;嫉妒她為所欲為的自由和快樂,但菊妃還是願意天香活著。“她的存在使我看到了天空和飛鳥,使我的生命和生存有了真實的觀照。”菊妃指責國師“奪去了這個龐大森嚴的皇宮裏的最後一縷陽光。”
李兆廷始終懷疑駙馬就是馮紹民。他借著酒醉,把馮紹民拉到門外說:“我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安了什麼心?”劉倩及時趕到,打了李兆廷一個耳光,求駙馬原諒兆廷酒後無德。
天香親自點香、鋪床,溫柔地:“天香請駙馬就寢。”馮紹民以念書為由,讓天香先睡。天香卻要陪他念書。馮紹民心不在焉地捧本書,憂鬱的目光看著天香。
一個穿夜行衣蒙麵紗的人影飄湧現在屋頂,向裏望。紅燭高燒,馮紹民在燈下看書。天香在一邊文靜地繡花,她舉止溫柔,神定氣篤。窗外倒掛著,的夜行人大吃一驚,險些掉下來。馮紹民和天香都聽見了響聲,兩人同時站起來。馮紹民飛身躥了出去。蒙麵人急急跑到了荒野,扯下臉上的麵紗,露出一劍飄紅痛苦的臉。
躺著爛醉陶醉,的一劍飄紅。馮紹民走了過來:“起來!你還是個男人嗎?”一劍飄紅手腕一抖,劍光閃閃,刺向馮紹民。馮紹民並不躲閃。一劍飄紅長劍入鞘,返身便走。馮紹民大呼:“天香死了,聞臭死了。”一劍飄紅站住。馮紹民:“她不是天香,真正的天香她已經死了。現在活著的,隻是個軀殼,沒有心了。”一劍飄紅的劍抵住馮紹民。馮紹民:“隻有你能救她。”一劍飄紅:“怎麼救?”馮紹民:“以心換心。”一劍飄紅痛苦地:“那你呢?你是駙馬!”馮紹民看著一劍飄紅,慢慢地解開領口,長長的披風落地,馮素貞迎風而立。一劍飄紅突然楞住,單膝跪地,向馮素貞深深一叩。
煉丹房。兩個小道童打開爐蓋,端出兩顆烏金般的丹丸。國師自得地看著丹丸。突然,一劍飄紅從屋頂飛下,一把抓走了仙丹。國師拂塵一抖,迎了過去。兩個人在半空中打成一團。一劍飄紅向國師要解藥,國師說你沒有殺掉太子。一劍飄紅隨手一彈,兩粒丹丸射向國師。趁國師接丹丸之際,一劍飄紅一聲尖嘯,騰空而起,劍在煉丹爐頂一劈,馬上爐體碎裂開來。
客棧。一劍飄紅在床上閉目打坐,麵前放著他從懸崖峭壁上采來的一株斷腸草。這種草奇毒無比,但能解天香中-的陰陽斷魂散的毒。為救天香,他要以身試毒。他將斷腸草分成兩半,含進嘴裏,慢慢地咀嚼著,吞咽下去。突然,一劍飄紅的臉因痛苦而扭曲起來並暈倒在地……怕擔責任,客棧的夥計把他扔到荒郊野外。張馨路經此地把他背到破廟裏。乞丐老太太坐在篝火邊,麵無臉色地數著黃豆。老太太為一劍飄紅診脈,感慨萬分:人人盡知他武功高深,亦不會是為人所害。所以必是以身相試,為了救人。而所救之人,必是女人。張馨訥訥地自言自語:“那個女人何等幸福啊!”
清晨,莊嬤走進寢室。天香正在給馮紹民結腰帶。二人相敬如賓的樣子。馮紹民一臉倦容地打著哈欠。莊嬤嬤麵色舒展。她小小心心走到床邊。整潔的床麵似乎根本就沒有睡過人。莊嬤嬤疑惑不解地看著公主。莊嬤嬤讓公主背過身去,用紅絲線,將公主的貼身小衣縫了幾針。
第二天,莊嬤嬤走了進來。馮紹民趁天香和莊嬤嬤不注意,將床鋪弄亂。莊嬤嬤走到床邊,她看見床上兩個並排-的枕頭,淩亂的被子。莊嬤嬤為公主更衣,她注意到公主的小衣上,紅絲線仍在。莊嬤嬤一楞。
煉丹爐已經重新搭建好。一籌莫展的莊嬤嬤走進煉丹房,附耳對國師說了駙馬不與公主同床的事。國師讓莊嬤嬤把駙馬請來,說能治好駙馬的病。莊嬤嬤假傳聖旨,讓駙馬去煉丹房見皇上。煉丹房。國師緊盯著馮紹民,陰笑聲著問:“駙馬為什麼有耳朵眼?”馮紹民平靜地說:“紹民幼時多病,家母怕我夭折,給我穿了耳朵眼,男孩當做女孩養,在民間,這是常見的風俗。”國師的拂塵伸到了馮紹民...的麵前,而他,的另一隻手,不懷好意伸向馮紹民的身體。馮紹民忍無可忍,出手一擋,兩人交手,打得塵飛煙舞。丞相及時請來皇上,給馮紹民解了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