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嵩題寫的那塊“六必居”大匾依舊高掛在三開間大門臉醬菜鋪正中的門楣上,被日光照得熠熠生輝!匾牌下卻門庭冷落,一條門市繁華的大街,人群熙熙攘攘,來往,的人走到這家醬菜鋪門前卻都避道而行,無數匆匆,的目光對那塊匾側目而視。有密旨,嘉靖不讓將這塊匾取下,他到底要看天下人如何議論自己。
載著海瑞調任戶部主事上任的轎蓬馬車來了,海瑞便也坐在車轅前頭戴鬥笠、身穿葛麻長衫,較三年前胡須花白了些,兩眼還是那般犀利有神,在鬥笠下敏銳地望見了“六必居”那塊牌匾。五月嚴世蕃等伏誅,嚴嵩題寫,的匾額卻還掛在那裏,有些浮言自是難免。海瑞題寫“產地必真,時令必合,瓜菜必鮮,甜醬必醇,盛器必潔,水泉必香”,並解釋這才是將“六心居”改為“六必居”之真義,“正人心而靖浮言”。嘉靖帝聽聞讓裕王抄了,落上款,再刻塊匾,送到六必居去掛上。
海瑞在福建南平當了幾年教諭,在浙江淳安、江西興國當了幾年知縣,“素絲不染”,在北京政治格局發生巨大變更時,突然接到奉調進京的公文,已是囊空如洗,來到京城連間像樣的房子也租不起。有幸王用汲這時已在北京都察院任職,用自己的錢暗中貼補,為海瑞找了一所簡陋的四合小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