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海棠心裏惦念弟弟夏合上學的事,摘花瓣的時候走了神,不小心被玫瑰,的刺紮了手,一驚之下將一節花枝掉進了摘好的花瓣裏,她也沒有注意到。那些花瓣被倒進正在研磨-的花漿中後,恰巧被朗月軒看到,他連忙讓人將那一缸被汙染了的花漿全部倒掉,之後便滿懷怒氣地進了花倉,詢問剛剛送進去的的花瓣是誰摘...的。
顧海棠聞言,連忙認可是自己摘的,朗月軒望著她,好不容易才壓下了心中的怒火,將她狠批了一頓,也再次提醒眾人,在她們沐浴更衣進入花倉那一刻,就應該心無雜念。顧海棠得知因為自己一時走神,毀掉了大家辛辛苦苦摘的幾十斤花瓣,連忙道歉 ,表現自己會彌補。朗月軒見她神情懊惱,也便不再多說,轉身離開了。
龍莫嫿聽說了夏合上學被刁難的事,便去工坊找顧海棠,得知她因為犯錯被責罵,自願留下來加班,便找到朗月軒,想請他說句話,讓顧海棠放工回家,哪知朗月軒說什麼也不願,龍莫嫿隻好將夏合的事如數家珍說了出來,並放狠話說,讓自己父親出麵解決了那個易主任。朗月軒聞言,連忙製止,因為他知道,聖約翰學校...的老師,那都是開明人士,軍方出麵反而會適得其反,他決定另想方法讚助夏合。一廂情願的龍莫嫿還以為,朗月軒肯協助是看在自己的麵子上,心中不由竊喜。
回到工坊後,朗月軒帶著醫藥箱來到了花倉,一言不發地給顧海棠受傷的手消毒上了藥,並讓她第二天在家休息養傷,說完便離開了。顧海棠難得見他這麼一本正經的樣子,不由有些驚詫。
之後,朗月軒親自驅車來到了聖約翰學校,拜訪了易主任,他開門見山地將顧夏合的事說了,態度謙和有禮地請求易主任站在一個為師者的角度上,再給夏合一個機會,費盡口舌,終於將夏主任說動了。朗月軒當即一氣嗬成,提出帶他去夏合家中走訪,易主任沉吟了一下,便也同意了。
朗月軒開車載著易主任到了鳴鑼巷,便以自己還有事為由回去了,讓易主任自己去顧家。易主任知道鳴鑼巷是貧民區,這裏的孩子一般上不起學,但凡能上學的,都十分上進,成就很好,因此心裏便多了一份釋然。進入巷子後,恰好見到了顧夏合正在以一副年老哥的姿態,調處兩個小朋友-的矛盾,隨後又見他主動幫一位老人推車,易主任心中對夏合的表現十分心中意足,連連頷首。他繞了一個彎,向著朗月軒提供的顧家住址走去時,又遇到了自個學校的一位十分優秀的學生大鵬,便向他探聽夏合,大鵬高興地告訴他,夏合是自己最好的朋友,說著便帶他去了顧家。
大鵬敲開顧家大門-的時候,夏合手裏正拎著一把掃帚,看樣子正在家中掃除,易主任一見,心裏對他...的好感又多了一分。古語說,一屋不掃,何以掃天下?夏合作為一個十四五歲的巨細夥子,能夠做這些家中雜事,更說明了他心性的純良,易主任這下完全沒了顧慮,就地宣布,正式錄取夏合進入聖約翰學校。正在家中休息的顧海棠聞言大喜,與夏合一起,連聲道謝,易主任沒有隱瞞,告訴他們是朗月軒從中作保,夏合才有了這次入學的機會,之後便不再多留,起身告辭了。
朗裏春在昆楊城,隻有施杭露這麼一家對手,朗斯年不消想也知道,自己碼頭上批貨,是被施濟周動了手腳,麵對施濟周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下絆子,朗斯年覺得,自己不能再這麼緘默下去了,否則施濟周一定會覺得自己好欺負,變本加厲。於是,他向龍德水進以重金,讓他以戰事為由,封鎖了水路邊卡,使得施杭露的原料全都被卡在了碼頭,無法運進來。之後,朗斯年親自登門,將此事攤開來跟施濟周說了,並捅破了上次成人禮上,他派人刺殺自己一事,重重警告了他一番,揚長而去。施濟周明顯理虧,麵對朗斯年的質問和威脅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,氣得暗自咬牙。
朗家原本有兩位少爺,二少爺早夭,昔時朗夫人為了給他病重的兒子衝喜,便給隻有七歲,的他娶了一房媳婦,隻是後來兒子還是沒了。這個衝喜的女子名叫妙蘭,她在朗太太身邊身邊侍侯,一直盡心盡力,生怕有什麼行差踏錯。這天,她正在給婆婆梳頭的時候,忽然在她的首飾匣子裏察覺了一個繡著紅色鴛鴦-的荷包,馬上如遭雷劈,因為那布料和繡法,她再熟悉不外了,正是自己今日私下偷偷繡的,卻不知怎麼到了這裏。妙蘭一邊想著心事一邊梳頭,不小心把朗夫人弄疼了,朗夫人忽然睜開微閉的雙眸,話裏有話地敲打了她一番,將她趕下去了。妙蘭原來還抱著一絲僥幸,但回到房中,她在自己-的枕頭下翻來找去,也不見自己的繡品,便知道是被人搜去交給了婆婆,不禁又氣又惱。
朗夫人一大早發了脾氣,讓全管家幫自己重新物色梳頭的姑娘,全管家不敢怠慢,便到工坊裏來詢問尚師傅,新招的女工中,可有心靈手巧的姑娘,尚師傅一眼便望見了一旁正幹活的陸凡真,便將她推舉給了全管家。女工們對於陸凡真這番際遇十分豔羨,紛紛探聽她用了什麼手段,陸凡真連忙解釋。
顧海棠為了替陸凡真打圓場,便故意岔開話題,問大家知不知道全叔是怎麼成為朗家管家的,他的腿又是怎麼釀成現在這樣的,女工們對一個糟老頭子的事不感興趣,沒人理他的茬,但有一人,卻獻寶似...的說出了一個秘密:稱朗家祖上之所以能成為宮廷供奉,是因為家中養了一隻胭脂鬼,它會在清晨采集花露,和上自己的血做引,這才做出了最好,的胭脂,但作為回報,朗家必須用至親之人的血喂養它,所以三百年來,朗家才每一代都邑出事,這一代的小少爺也不例外。
陸凡真聽了這個故事後,嚇得不敢獨自去朗家給朗夫人梳頭,便向顧海棠求助,顧海棠覺得這是個探聽全叔秘密的好機會,便自請與陸凡真一同入府。全叔對陸凡真的不知好歹很不心中意足,正在訓斥她,被朗月軒察覺了,朗月軒問明原委後,就地便決定,讓兩人一起進府。
放工後,顧海棠為了這次說情的事和夏合上學的事向朗月軒道謝,朗月軒卻裝傻充愣,表現夏合上學的事和自己無關,顧海棠見他不認可,心中有些奇怪。
進府的時候,陸凡真心驚膽戰,顧海棠安慰了她一番,囑咐她若是在朗府遇到什麼事,一定要告訴自己。晚上,陸凡真縮在床上,一直地跟海棠講自己小時候聽到的有關鬼的傳說,加上外麵嗚嗚的風聲,淒厲的鳥鳴,將原來不相信鬼神...的顧海棠也嚇得不輕。她努力將那隻傳說中的胭脂鬼想象成一隻好鬼,並倒了一杯水,想給陸凡真壓壓驚,結果正好響了一聲驚雷,兩人嚇得驚叫連連,顧海棠手一抖,一杯熱水倒在了陸凡真手上,給她手背上燙起一個大水泡。
顧海棠想起日間路過花園的時候,見到花圃裏有佛甲草,用它撚碎敷在水泡上,第二天就會痊愈了,便大著膽量去花園找佛甲草。她在偌大的花園裏東轉西轉,好不容易找到自己想要的器械,卻被突然湧現的朗月軒嚇得不輕。顧海棠鼓起勇氣,向朗月軒探聽朗府裏鬧鬼的事,並以自己出來的雞=急,忘了記路,找不到房間為由,請他送自己回去。朗月軒聞言十分好笑,見她似乎很害怕的樣子,便將她送了回去。
第二天,陸凡真第一次梳頭就被朗夫人嫌棄,隻好收拾器械回了工坊,顧海棠送她走後,裝作無意地向全叔探聽他的家鄉身世,被全叔不耐煩地打斷了,顧海棠擔憂引起他的懷疑,隻得作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