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竹來到齊國後,憑著所餘不多的記憶,找到了隱居在一方碧水青山間的大批師苦荷,他用內力催動竹筏,直奔苦荷所在的山洞而去,在離那個外麵懸掛著瀑布,的山洞隻有十數丈的地方停了下來。苦荷也早就知道他來了,兩人是多年的老對手,說實話,苦荷內心深處有那麼一絲畏懼五竹。他詢問五竹的來意,五竹直言相告,表現自己是來此地阻止他前往齊國京都。苦荷卻說,肖恩就要回國,自己一定要殺了肖恩。
五竹不再多言,當下便想著手。苦荷自得的關門門生海棠朵朵,早在暗處窺探多時,見五竹要對師父著手,她當下大喝一聲,抽出自己別在背後的那雙小巧精巧-的板斧,飛身躍向了五竹所在...的竹筏。苦荷在山洞內連忙作聲喝止,提醒她不是五竹的對手。海棠朵朵卻不管這些,她已經縱身躍上了竹筏,頃刻間對著五竹攻出了數招,但全都被五竹輕鬆化解。
十幾招過後,海棠朵朵見自己絲毫占不到廉價,便停了手。她有些委屈的對著山洞裏的苦荷說,自己打不外。苦荷吩咐她到慶國境內去刺殺肖恩。海棠朵朵有些尷尬地望向一邊-的五竹,提醒師父,他說得這麼大聲,都被人家聽到了,自己還怎麼能走得脫。五竹卻沉寂地表現,不是大批師...的都可以離開,自己隻對大批師著手。
海棠朵朵雖然有些不放心,但在苦荷的督促下,也隻得飛身遠去,臨走前還促狹地向五竹討教,他的皮膚那麼滑,到底是用什麼器械擦的臉。對此,五竹自然不會回答。
海棠朵朵離開後,五竹也飛身躍進了那瀑布之後的山洞,沒有人知道。裏麵-的戰況如何,隻看到山洞外麵懸掛的瀑布,被強大內力激得水花飛濺,水聲隆隆。已經走遠的海棠朵朵聽到聲音轉身回望,看到那壯觀的景象,不禁咋舌,歎服裏麵那兩位的內力之強。她將雙手攏在口邊,用盡力量,衝著山洞那邊大呼,為師父加油助威。但喊完之後又想起,隔了這麼遠,師父肯定聽不見,於是便悻悻作罷,轉身離開了。
來到齊國界限,的通北客棧,使團一行人停了下來。王啟年讓人將肖恩安頓好,各人自去休息。司理理被押送下車時,目光中帶著複雜,的情感,凝視範閑,王啟年八卦地表現,司理理對範閑有意思。範閑聞言,連忙辯解,哪知一向正經的高達也跟著湊趣,附和王啟年的說法。範閑有些下不來台,連忙結束了這個話題,讓王啟年跟自己回屋,申報王啟年...的一言一行。
聽了王啟年說過肖恩所說要拿他威脅自己,的話後斷定,不出一日,肖恩必會出手殺王啟年,王啟年聞言大驚,高達卻有些不敢相信,他覺得王啟年將態度放得那麼低,肖恩應該不會再對他下手才對。
第二天,範閑親自來到關押肖恩的馬車,當著他的麵,用一根中空的銀針刺破他的手臂,給他下了毒,並搜出了被肖恩藏在鐵繚下的一個小木片,這木片已經被肖恩偷偷在鐵繚上磨成了尖角刺狀,對於常人來說,這器械可能充其量算是個玩物,但對於肖恩這樣,的高手來說,它足以置人於死地。範閑將木片拿在手中,波濤不驚地問肖恩,是不是盤算用這器械來殺王啟年,肖恩也不隱瞞,痛快地認可了。範閑告訴他,王啟年是自己身邊的得力幹將,肖恩知道他看破了自己的心思,當下不再多言,卻也歇了再殺王啟年的心,不外等到範閑走後,他立刻便運功,逼出了自己體內的毒素。
回到屋裏後,範閑將那個小木片拿給王啟年看,王啟年還是不敢相信,不明白肖恩為什麼要殺自己。範閑告訴他,肖恩此人凶殘成性,又在地牢中被關了這麼多年,心中壓抑了太多...的負麵情緒,一定會找機會出口惡氣,自己後來跟肖恩說,他是自己...的心腹,肖恩就會有所忌憚,不敢再對他下手,畢竟自己是使臣,某種意義上來說,還掌握著他的生殺大權,他自然不會選擇在此時激怒自己。王啟年聽了這番話,才恍然大悟,不禁慶幸自己撿回了一條命。
肖恩知道,陳萍萍不會放自己活著回北齊,但範閑也隻是每日給自己下毒,意在困住自己罷了,並沒有下殺手的意思,這倒讓他有些想不透了。這日,範閑再次給他施毒時,肖恩一時興起,便和他閑聊了起來,言談間對他很感興趣,便提點他道,他,的潛力不錯,若能獨身和強者一戰,必能激發潛力,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,可以盡管來問自己。範閑知道肖恩是在試探自己,他打起精神應對,卻並沒將他的話真的聽到心裏。
離開肖恩後,範閑又去了司理理的馬車上。司理理見他神情間十分疲憊,便主動提出,幫他按摩一下,範閑也不推辭,當下便坐了過去。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,司理理一麵小意侍侯,一麵說起兩人相交的往事,表現自己早就不知何時將他刻在了心裏。範閑卻歎息一聲,抓住了她的左手,那隻手裏,正握著一把簪子。而這簪子,早在司理理上車...的時候,就已經被她握在手中了。範閑知道,司理理被關在地牢裏,生死不知,好不容易踏上了回國的路,卻又怕自己報複她介入牛欄山刺殺案,這才千般討好,可又怕自己對她施暴,這才將這簪子握在手中,當做唯一的依靠。範閑更知道,司理理不敢殺了自己,因為那樣,她就沒有回去...的希望了,可她又不敢殺死自己,因為她不想死。
司理理的一切心理活動,都被範閑看透了,他當麵說穿了這一切,表現這都是這個世道的錯,自己理解她她所有的心情。一番話說得司理理忍不住抽咽起來,範閑一麵繼續替她道著心中的委屈,一麵誘導她將一切的壓抑都哭出來,不要再強忍著。
司理理...的心防被徹底打開,果真扯著嗓子哭了出來。王啟年聽到這傷心無比的哭聲,也不禁有些動容,肖恩卻知道,在敵國境內放下心防,何其不易,由此可見範閑的本領,此人日後定是齊國的勁敵,也正是由此,他才真正記住了範閑這個名字。
司理理哭罷多時,便將自己的身世說了出來。原來,司理理並非齊國人,而是慶國的皇族血脈,名叫李離思。當日慶帝即位,禦座自血海升起,司理理和她的家人逃到了北齊,後來被人以她的唯一的弟弟相挾製,隻得隻身回到南慶做密探。範閑提出,要將她放了,幫她救出弟弟,司理理卻並不抱希望,當即婉言謝絕了。
肖恩一直在拐彎抹角試探範閑,範閑也在試探著肖恩,他問肖恩,昔時陳萍萍不殺他,或許是為了逼問信息,但事到如今,完全可以將他砍斷手腳送回北齊,或者直接殺死,為什麼卻不著手。肖恩表現,也許是為了用自己來對於他。範閑自然知道,肖恩這是在挑撥自己,他想問的話問不出,便盤算另施巧計,假借上杉虎之名劫走肖恩,看看能不能從他口中問出些關於母親昔時,的消息。
而此時,費介也正在京都和陳萍萍慪氣,氣他明知肖恩危險,非要讓範閑去涉險。陳萍萍沒有對他明說,其實他還暗中做了更危險的事,那就是下令調開了一直暗中掩護範閑的黑騎。影子知道這一切,更知道上杉虎已經南下,肯定是奔著範閑去的,此時調開黑騎,範閑就是真的身處險境了,他不明白陳萍萍為什麼這麼做,陳萍萍卻明顯不想多說。
再說郭保坤找的那個殺手趙大,他將人聚齊之後,連夜通知了郭保坤,郭保坤為父報仇心切,來不及穿鞋,提著靴子就跑了出來,盤算見見這幫好漢。趙大卻對他說,自己的兄弟們都還在城外,因為他們帶了些棘手的器械,郭保坤聽了兩眼發亮,還以為是冰刃,趙大有些不好意思地表現,等天亮他就知道了。
結果到了第二天,郭保坤出城後才察覺,那些好漢們帶的所謂棘手的器械,竟然是一筐筐,的黃瓜青菜,他不禁有些懷疑,這些臉上堆滿笑容,正在高聲叫賣的家夥,到底會不會殺人。趙大卻信誓旦旦地表現,論殺人,他們都在水準之上,等這些菜賣完了就去幫他殺人。郭保坤心中疑惑,此時卻已無計可施,隻能任由他們去了。
等到這些好漢們賣完了菜,郭保坤便騎著自己千挑萬選出來的良駒,帶著他們上路了。趙大一眼就看出,郭保坤騎的是官場禮儀所用的馬,沒有精飼料根本跑不遠,郭保坤不信邪,結果離開京都沒走多遠,那馬就拉稀不止,倒地不起了。
沒了馬,郭保坤根本趕不了路,趙大趙大隻好背著他一路前行。夜間,一行人在樹林裏休息時,趙大他們將打來的野味烤了,遞給郭保坤,郭保坤養尊處優,根本吃不下這器械。趙大見狀,便勸他不如作罷,郭保坤卻說什麼也不願,他忽然想起,自己還沒見過他們...的兵刃,於是便提出要查看,趙大他們便將自己,的家夥什都亮了出來,郭保坤一看,有鐮刀,有斧頭,還有一人竟然帶著擀麵杖,他的心不禁涼了半截。
燕小乙正帶著一隊騎兵在駐地巡視之時,忽然見到一人騎著快馬,迎麵而來,那人見到他後,從懷中取出一封信箋,燕小乙看後,讓那人回去複命,稱自己將會立刻前往。他告訴自己的副手,營中的事自己已經安排妥當,此時要趕去滄州去殺一個人,殺完就回去。副手提醒他,邊軍越界乃是重罪,燕小乙稱,若是不想跟自己同去,也可以自行離開。副手想了想,這位是南慶箭神,自己等人打又打不外,若是不與他同去,說不得他會殺人滅口,還不如搏一把,於是和其他人交換了一下眼神,便跟在他後麵,一路直奔滄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