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厘案令駱大人沮喪無比,但在戰場上,他卻連連到手。石達開入川後不久,即被駱秉章逼到了大渡河,已支撐不了多久。眼看勝算在即,自己-的身體也每況愈下,駱秉章對陸璣稱:這恐怕是老夫最後一仗了! 自感不久於人世,駱秉章便忙著料理“後事”,想妥善安頓陸璣。駱秉章原盼望陸璣能沾王爺...的光,沒想王爺卻諸事不問。陸璣是個清官。到富井後政績斐然,卻冒犯了不少人。為對得起陸璣,駱秉章早就向朝廷上了推薦陸璣的折子,不虞卻石沉大海。卻是那個什麼正事都不幹的郎大人,仗著會鑽營,已由三品升至二品。見駱秉章想得如此周到,陸璣十分感激,連稱士為知已者死…… 王正雲入獄後,王家生意雖有王永仕頂著,起先準備大幹一場,但因為官府和趙八爺挑唆鹽工退股,受到很大影響。在外頭風光無限,回抵家裏,王正雲卻十分清醒,對盤信山和王永仕稱:王家風光歸風光,可那器械當不得飯吃!水厘已停征,官府又忙著對於石達開,一時對鹽務疏於治理,王家或少報食鹽產量,或躲過鹽卡,甚至偽造“官押”,馬上開始大搖大擺運販私鹽,將前些日子積壓之鹽全都賣出去,換成銀子…… 王正雲對“仕運常照”太在意了。然而,在他眼巴巴,的熱望中,雪雁卻生下一個女丁。既沒生下“永照”,納雪雁為“三房”的事也就沒人敢提。 就在雪雁生下一女丁,的同時,被王正雲收養的王正選之子王開甲在鄉試中勝利。這無疑給王正雲帶來了另一線...的希望,於是,王正雲便派牟師爺,帶上銀子,速去京城走動,想方法讓王開甲能在京謀個一官半職。按他的話來說,當官太好了,王家要沒有幾個人在朝裏當官,手裏的銀子就隻能一把一把地往外白送,還不如買些臭肉到街上去喂狗。 正在這時,一場前所未有-的牛瘟病又席卷富井…… 牛瘟來勢洶洶,王正雲和盤信山忙著對於,而盤永順見王正雲時常讓梔子陪在身邊,心裏越發不安,生怕梔子會在枕頭邊上將自己和雪雁-的事告訴王正雲,便謀劃著要早些將雪雁從王家拐走。一天,盤永順偶然碰見其父盤管家將一包買牛-的三百兩銀子放在床上,便起了心。收起那包銀子找到雪雁,謊稱老爺已經知道他們兩人,的事,再不跑就來不及啦……自王正雲從獄中出來回抵家後,雪雁一直過著擔驚受怕...的日子,經不住盤永順恐嚇,連換洗的衣服都沒顧得上帶,就被盤永順連哄帶騙地弄出了王家…… 盤永順逃出王家後,為了斷雪雁-的退路,更為了氣氣王老爺,特意托人捎了一張紙條給王家,言明他與雪雁的事,還說生下-的孩子該姓盤!獲得這張紙條,王太太驚得目瞪口呆。出這麼大...的事,誰也不敢再對老爺隱瞞,隻得實話實說……得知雪雁與盤永順早就有染,生下的孩子也不是他...的,王正雲頭都氣炸了。正七竅生煙地欲尋那對“狗男女”算帳,家丁又驚慌失措地跑來申報:盤管家上吊啦! 王正雲趕到,見盤管家已被救下,鬆了一大口氣。兩人關係非同一般,王正雲勸他的方式也特別,“啪”-的一聲便給了躺在床上-的盤信山一計耳光,怒弗成勝數遏地罵道:你跟王某多年,我連重話都不曾對你說過一句。今兒打你,是兄長教訓你這個不爭氣的弟弟!在王某眼裏,這天地之間,哪有大過你性命的事!為這事尋死,不值!真想尋短見,等我死了以後再說!混帳呀! 王正雲一番飽含深情的痛罵,讓盤信山既羞又愧,更感激涕零。他從床上滾下來,跪在地上泣不成聲,遂消除了尋死,的念頭,對王家更死心塌地…… 有消息傳來;大渡河邊,已入絕境地...的石達開被迫向清軍請降,被駱秉章捕捉。將石達開押往成都-的當日,駱秉章派兵五萬,以接管為名,將石達開等待納降的餘部六千人剿殺殆盡,拋屍大渡河。因屍體太多,大渡河險些堵塞…… 石達開在成都被淩遲,除去了清廷心腹之患,駱秉章也獲得清廷的重重嘉獎,加太子太保銜。而滅了石達開,駱秉章也已病入膏肓…… 牛瘟仍在肆虐。川鹽多為井鹽,推井盤汲鹵水、運鹵水等均離不了牛。牛瘟一鬧,牛成片地倒,不管是賣還是租,市場上的牛都喊出了天價。無奈之下,富井各鹽戶,隻得請來一些鹽工,用人工推車盤...的方法汲鹽鹵水。 榮井。為了成全四娘和重林,孫家同意兩家合力一起打井,但因為資金湧現缺口,孫家兩口子商量,賣房子賣地也要幫著重林把井打成…… 沒想到,重林新打的鹽井出了問題,鑽到了一定的深度下不去了,請有經驗的師傅來看才知道,井打歪了,得在打歪的處所填上器械重打…… 盤永順領著雪雁到了成都。他整日與一些潑皮混在一起,不久又做起了銷售鴉片的生意。見雪雁生了氣,盤永順又是哄,又是拍胸口,稱此舉是為雪雁過得好,還說要不了多久,他就會混出個人樣來,那些潑皮就得稱他“盤哥”。聽了這話,雪雁大加譏諷……這時,盤永順,的小兄弟來送信,說有大買賣,就是不知道他敢不敢做,買主是個有頭有臉,的人物,四川鹽茶道台郎大人…… 雪雁逃走後,王正雲遷怒於雪琴,再不睬她。出了這事,王正雲瞧所有女人都不順眼。堂堂王家老爺,身邊哪能連個女人都沒有?天氣漸漸轉涼,王太太借機準備布置一個眉清目秀的丫環到老爺房裏“暖被窩”。不虞,王太太送去的丫環全被王正雲罵走。此招不成,王太太左思右想,惟有使出“殺手鐧”,明知雪琴對梔子是橫豎看不上眼,但出於“應急”索性就由梔子天天到老爺房裏“暖被窩”去了…… 見梔子神色黯然,王太太還對她講了一番“事理”:都將女孩子比作花,既是花,一旦開了,總得有人采不是?說這番話時,王太太...的口氣就像是說一件再平常不外-的事……聽太太說這些,梔子眼裏雖噙著淚水,卻一直所在頭。王家幾十個丫環,老爺事事護著的,卻隻有她一個。對王正雲,梔子一直存有報恩之心,卻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…… 隻要老爺在,梔子就獲得老爺房裏暖被窩。備受冷落的雪琴無處撒氣,於是對梔子越發恨之入骨…… 梔子身上的胸兜要解,正事也得辦。王正雲一生就信奉兩條:一是有錢能使鬼推磨,再就是求人不如求已。水厘案後,嚐到“朝中有人”的甜頭,王正雲對官仕更有興趣,不吝重金替自家侄兒捐官。捐官-的事是通過牟師爺辦的,剛從成都回來的牟師爺告訴王正雲:天京已被曾國藩團團圍住…… 王正雲隻關懷鹽。兩淮曆來是朝延最大鹽產地,淮鹽荒廢,才有了川鹽濟楚。太平天國如果撐不了多久,那就意味著淮鹽也將恢複在即。加之已任兩江總督的曾國藩一再奏請朝廷恢複淮鹽,抑製川鹽,川鹽前景越發不妙。既為捐官的事,也為探探風聲,王正雲聽完牟師爺的話,決定親自去一趟成都。 到了成都,雖說與郎大人...的關係越來越疏遠,他仍到郎府拜見了一番。從郎府出來,竟險些與八方尋不著...的盤永順撞個正著…… 盤永順是到郎府送鴉片的。他待人心狠手辣,腦子又夠用,靠銷售鴉片,很快就在那條道上混了出來。得知郎大人喜歡大煙,盤永順投其所好。他送來的煙土成色好,又分文不要,一來二往-的,郎大人便與他混熟了。見盤永順既讀過書,又奴才幹十足的,郎大人還一心想尋個機會推薦他,既是答謝,也為自己添一個死黨。對郎大人的美意,盤永順心領神會,對他越發趨承…… 沒想到,王正雲此行在成都,聽到了一個讓他不測的消息:一直與富井鹽商們過不去,在川鹽上采用嚴厲手段的駱秉章病逝成都……